莫非衍

【九州天空城】【逸真】长生殿·卷五(龙皇陛下X白蛇真真)

豌豆娘:

忘了说了,这文设定改了,以前有些评论不算数了~


毕竟隔了太久我的想法已经变了(你还知道啊!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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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五


 


“苓儿,醒醒。”


易茯苓睁开眼,才发现自己看书看得睡着了。白庭君摸了摸她的脸颊,怕她摇摇晃晃得又倒下去了。


“阁主已经通知各族首了,明早就举行七星灯祭。”


易茯苓心里一惊,睡意尽散,“为什么?”


“跟龙域有关,风天逸他要赶着回去,但对外说的是星象有异。”白庭君帮她重新系了一下松开的发带,“你别着急,大部分东西都准备好了,你再等一会儿,记得去跟其他司祝会和。”

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有些困倦,易茯苓稍稍惊讶了一下,也就平静了下来。


“对了,”白庭君抿了一下嘴角,“既然明天七星灯祭就结束了,我们直接去接羽还真吧。”


易茯苓愣了一下,白庭君的意思当然是接羽还真然后跟他们一起去霜城了,可她还没有收到易千机的回信。


“这么急呀?”


“熊棠今天到了,说母亲在催,”白庭君问,“你想再等等?”


易茯苓想了想,眨了一下眼,也就把那丝迟疑摒去了,“也不用,那就听你的。”


 


    “翼大夫已经回信了,龙域那边会安排好的,”雨瞳木从屋外走了进来,“云奇留在阁主那儿了,守备调度方面太着急了。”夜幕沉沉,广袤的海空之间只有星辰山上亮着零星的灯火。守在门廊里的向从灵点了点头,然后他们一齐向屋内看去。


    室内的灯火并不是太亮,被风吹动的帘幕稍稍一遮,就显得周围影影绰绰的。


    “你说……”雨瞳木略有犹疑,“陛下应该,不会出什么事吧……”


    向从灵面色依旧,“陛下心性坚定,我相信只凭一个无相梦境,是无法真的生出什么事端的。”


雨瞳木闻言,点了点头,应道:“你说也奇怪,关于无相梦境我也有所耳闻,不是说……是动情后才会触发的吗?难不成真是有人强行召集起了无相鬼?”


向从灵眼神闪动了一下,但雨瞳木没注意到。


“也许吧,还没查出来,现在护域结界受损,白日里又收到端王殿下遇刺昏迷不醒的消息,”向从灵顿了一下,“真不像是巧合。”


雨瞳木应了一声,说道:“现在来看,只能先准备好明早七星灯祭一结束,就立即出发,返回龙域,但,那可是,五十年啊……”


向从灵见他眉头一紧,语气略有些叹息,神情莫名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

“情况再糟,也坏不过元丰纪年贵戚把持朝政的时候……”


雨瞳木疑惑地“嗯”了一声,顺而朝向从灵看去。向从灵回过神来,但雨瞳木仍然没有多想,“你说的是比雪家干政还早的事吧?那时候我和云奇都还没有加入菁英会呢。”


向从灵轻轻点了点头,雨瞳木陷入沉思,“元丰纪年的时候啊……那真是好早了,好像那时候的宫人都没留下几个。”向从灵接道,“那时候陛下才到亲政的年纪,端王殿下开始逐渐疏远陛下。”


“对,然后就是因为那时候雪家助陛下清理了五贵子弟的势力,雪家才开始势大的,”雨瞳木梳理了一下思绪,“当初五贵对雪家打压得也是很紧,只是没想到雪将军……我听说雪将军生母去世得早,跟飞霜郡主的母亲也并不亲,最亲的是他入了宫的小姨琉玥夫人,只是先皇……只爱陛下的生母,大概这嫌隙一开始就种下了。”


“都是陈年旧事了。”向从灵盯着那些幽幽灯火。雨瞳木也不再接话。他们沉默地守在高阁之上,仍看不见长夜将明。


 


万里外的龙域之中,雪家宅邸内,雪凛握着一颗梨,悠悠然从门廊外晃了进来,“哎呀,我的妹妹呀。”雪飞霜本来在打理花草,应声抬起头来,却看到雪凛后头还跟着一个人。


“裴将军?”雪飞霜缓缓站起身来,着急但又迟疑,“皇叔不是……你怎么不留在宫内?”


屋里还有雪飞霜的侍女。


雪凛嗤笑了一声,毫不遮掩,“他是来接你入宫的,一起护送端王去南行宫,而我呢,要回封地替你那龙皇哥哥平定疆乱了。”


雪飞霜白了雪凛一眼,并不理会这揶揄,看向裴钰,“这么说陛下已经做出决定了是吗?”裴钰点点头,“禁军要留守皇宫,只能劳烦郡主走一趟了。”


“什么劳烦啊,”雪凛径自坐到案边,开始对雪飞霜修过的花草挑挑拣拣,“不就是扣下我妹妹作人质吗?风天逸也是能算计,知道我妹向着他。”


裴钰有些尴尬,但也不动声色。雪凛摆明故意气人,雪飞霜有几分无奈,但回得也是锐利,“又不是光我向着风家人,要不要我回封地你去守着皇叔啊?”她的哥哥“哼”了一声,但没接话了。


 


梦境中,风天逸漫不经心地问出那样的话,还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小白蛇,好似看不见对方的窘迫。


羽还真几次想张口,又憋了回去,他感觉自己怎么回答都不太对劲,可风天逸这次愣是不挪开眼了,就像是无声地催促他赶快回应。


唉……苓姐姐和机枢师傅好像没教过他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呀……


他硬着头皮,磕磕巴巴地接道:“我……我还要找姐姐……”


那双清亮亮的眼睛因为犹疑和紧张呼扇呼扇的,想看他,又不敢看他——风天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恶劣。他撑着头懒洋洋地笑了一下,也就不故意逗羽还真了。


但对方这个回答有些意思,风天逸追问道:“你不是有个姐姐吗?”


“不是,”羽还真抿了抿嘴唇,低下头,“我好像记起来我有个亲姐姐。”


风天逸沉思着眨了一下眼,但还是没再做追究。漏刻中水落的声响传来,风天逸回过神,望内阁外头看了一眼,然后跟羽还真说:“这宫殿下头还有机关,我们去看看。”


“陛下不休息吗?”羽还真抬起脸,虽然是这么问了,但还是跟着风天逸站了起来,准备出去。风天逸眉宇间有些疲倦,但还是摇了摇头,“不用。”


他们在空旷的宫殿中逡巡起来,通过循环的水道找到了地宫的入口。这宫殿的地宫比地面上更加宽阔,到处都亮着常年不灭的荧光石。这里存放得最多的仍然是书籍和机关模型,但他们发现了一间格外空旷的石室。风天逸并没有在意,只是羽还真一进来就缩紧了身体,觉得冷。


“那你出去休息一会儿。”风天逸说。自己又在这石室中转了一圈。


他发现墙壁上有嵌入过金属一般的凹槽,再抬眼,只看见砖石排列间的缝隙规则地延伸着,地面也已经被冲刷到不留一丝痕迹。


风天逸出去的时候看到羽还真趴在悬空楼道的栏杆上。纵横和楼道下,巨大的机关互相交替和咬合,在这不计白天和黑夜的宫殿下,不计缘由和目的地运作着。时空就好像被无限地拉长了,当风天逸靠近时,羽还真问他,“陛下,为什么我会觉得冷觉得困,但并不觉得饿呢?”风天逸跟他说,“其实所有感觉都是虚幻的,虽然它们来源于你真实的记忆。”


羽还真想着这句话,又问:“所以如果我本来就没这样的想法,或者我能克制,它就不会对我产生影响是吗?”


“你好聪明啊。”


羽还真愣了一下,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又在打趣。但风天逸说完这句话,仍然看着羽还真,不知道是否只是随意感慨了一句,“就怕是有,又不想克制。”


羽还真不懂这句话,也不懂风天逸这样的眼神。风天逸又笑了一下,这一次伸出手拨了一下羽还真的额发,目光如烟般散开,“幸好你不是在我刚登基那时候遇到我。”


“为什么?”羽还真问。


风天逸唇边还留着那丝笑意,“我那时候啊……性子比现在轻浮多了,身边又一群狐朋狗友纨绔子弟,整天欺男霸女乌烟瘴气,要是你遇到我了啊……”风天逸突然弹了羽还真额头一下,羽还真吃痛地皱皱眉,又有些不知所措。


“是会被欺负死的。”


 


小白蛇果然很认主,被弹了额头还会傻乎乎地跟着他到处走。


他们回到内阁休息的时候,风天逸莫名很惆怅。旁边羽还真已经睡着了,看上去软软乎乎,无忧无虑。


这种感觉就像你知道对面这块糕点是放在陷阱里的,可是你真的很想吃,甚至觉得以身犯险也根本不算个事。


这个想法不好,风天逸知道,但是他一静下来这念头就不由自主地百转千回。所以人不要不信邪,都说感情是凭缘分的事,可这无相鬼一挑就挑了个准。他甚至设想过,这神出鬼没的鬼魅这会儿看着他这么纠结,肯定躲在哪儿偷笑。


风天逸对自己的感觉向来很有自信,他一点都不觉得他的好感是被这无相梦境胁迫而生的,他确实真的,喜欢羽还真这样的人。虽然这喜欢或许分量太轻了些,他既不知羽还真的心性,羽还真也不知他的过去,他绝不应该放任这种心态,但是……谁分得清这种模糊的好奇,到底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呢?


风天逸突然觉得是因为这梦境太过寂寥了,他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失真的呼喊声,羽还真皱了皱眉,但并没有醒,风天逸垂下眼睛,然后沉默地站起身,朝外头走了过去。


 


“皇叔怎么了?”


“陛下……”


风天逸踏出内阁,却没有站在原本的地方,他周围的景象在一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一片黑沉沉的夜幕。


这是他记忆中的景象,他不是第一次在这梦境中重见过去了。


风天逸再一细想,才发现巧了,这就是他登基不久后的事。面前有一队队禁军手执兵器在宫殿之间巡查,那黑黝黝的身影连同乱哄哄的声响,在梦境之中显得恍若一个单调的意象。风天逸不紧不缓地走向亮着灯火的宫殿,那就是长生殿,只不过那时候这里还不是他日常休憩的地方。


他踏过门槛,就看到裴钰。裴钰在年轻的自己面前跪了下去,沉沉地劝道:“陛下,回去吧,你不能待在这里。”


“为什么?”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愠怒,因为年轻,稍显稚嫩,“你们不要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,就算皇叔明面上要疏远我,这种时候我还能放着皇叔不管吗?!”


风天逸视线向宫殿里稍微探了探,风刃躺在榻上,周围御医围了一片。裴钰并没有接话,但那缄默的样子,却无声地昭示了回答。那个自己不愿意就此作罢,“婶婶刚去世,这鬼魅就兴风作浪,我作为侄子难道不应该留在这里吗?”质问间,风刃竟然清醒了过来。风天逸并没有走近,仍然站在门口,注视着这一切。


风刃咳了两声,然后唤道:“陛下。”


他看到自己转过身去,人影都在淡去,越发清晰的,是那一刻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。


“回去吧。”风刃的眼神平静,却没有余地,那厚重而华丽的帷幕缠绕在四下,无声地溶成一片,模糊了所有的清明,“陛下刚刚继承大统,留宿于此有违礼制,臣若真的有什么事,也是天命。”


一个谎言许下了,就要千千万万的谎言来圆。


风天逸觉得那个自己似乎独立了很久,有很多句话滚上喉头又被咽了下去,在他终于决定离开时只剩一句,“你可以信我的。”


谎言最后骗了谁呢?


风天逸突然觉得手指上传来疼痛,他抬起双手,看到自己手掌上并没有任何伤口,却浸满了淋漓的鲜血。他面不改色,朝四下望去,宫殿已成荒漠,他脚下伏尸百万,万籁俱寂。


 


“陛下。”


风天逸猛地回过神来。羽还真披着衣服,站在门口,还睡眼惺忪的,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手上居然拿着不知道从来的红薯干。风天逸有些怔愣地看着小白蛇晃了过来,跟他说:“我刚才发现那石台下有储物层,里头有吃的。”


“你不是在睡觉吗?”


“我睡醒了啊。”羽还真抬起脸,“陛下你吃不吃?”


风天逸摇了摇头,感觉小白蛇的脸都显得有些模糊,不禁伸手捏了捏眉心,“你知道我们待了多久了吗?”羽还真下意识想回答“不是一天吗”,可他回头看了一眼漏刻,突然发现,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。


他趁风天逸看书的时候也偷偷找了几本奇闻录,里头记载了风天逸提到那些故事——上山砍柴的樵夫见到山中有人下棋,待他观完棋局,出山时世上已过百年。难道在他没有留意的时候,时间已经过去了吗?


“我们走吧。”


“嗯?”


羽还真还没反应过来,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,再睁开眼时,风天逸已经拉着他离开了机关宫殿。他还来不及回头看一眼,就被风天逸带着游过了数十里的水底廊道,他们浮上大泽的水面时,外头正下着滂沱大雨。


羽还真感觉到了那股焦躁,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风天逸。对方把他推上岸后又重新沉入水底,羽还真听着耳边轰隆隆的雨声,看到大泽因为龙的摆尾掀起波涛。


风天逸完全化形了。


巨龙腾出水面,在乌云遮蔽的天空下翱翔翻飞,在每一次对天长啸时,羽还真都觉得雨势变得更大。他只有努力睁开眼,才能看清眼前的景物。雨点打在他背上,跟铁器刮过一样刺痛。


风的流向都因为龙的腾跃改变了,最终他看到金龙似乎脱了力,由半空坠进远处一片颜色尚青的芦苇之中。


羽还真来不及抹去脸上的雨水,拨开那厚厚的芦苇丛,看到一阵微弱的光闪过,半化形的风天逸撑起身体,挣扎着似乎想要清醒过来。


“你知道吗?”


羽还真刚靠近,就听到风天逸这么问他。


“那座长生殿,原来是举行宴会的地方,我叔父年青时喜欢宴乐,喜欢把我带着去看那些乐师演奏、舞姬献艺。”


“现在我叔父遇刺了,正昏迷不醒,你问过的雪凛,之后被我遣回封地,有人建议让雪凛护送我叔父去南行宫,然后,”羽还真缓缓伏下身,而风天逸只是平静地陈述着,“在路上围剿他们,伪装成刺杀。”


风天逸徒然地举着双手,看着自己发白的指尖,近乎麻木。


“我叔父原来跟雪家联合把持朝政,是假装的,然而他交出兵权后,还是有人认为他权势过大,我夺了雪家的权,也并没有处置雪凛,他们就劝谏我就借这个机会以绝后患。”


风天逸稍稍抬起眼,他想,羽还真应该听不懂这些,但听不懂也好,听不懂他才会讲出来,“你知道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有什么反应吗?”风天逸力劲一泄,向后倒去。羽还真沉默地看着平躺在芦苇间仰望天幕的他。风天逸扯动了一下嘴角,“我什么感觉都没有……甚至去想,这样做会有什么漏洞。”


 


羽还真吞咽了一下,大雨好像要把人吞噬了一般,无休无尽地下着。


风天逸觉得眼前被雨水淋得有些模糊,所幸闭上眼,但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放到了自己额头上。


羽还真有些艰难地替风天逸拨开他被冲乱的头发,他的声音在磅礴的雨势中显得太过微弱,却又透出一股奇异的坚定。


“陛下最后一定没有这么做。”


因为做了,就不会这么痛苦了。羽还真突然有些难过,他知道自己也许没有立场,也没有资格替龙皇感到难过,他只能这样单薄地待在对方身边。


风天逸顿了一下,然后偏过头,羽还真努力挤出一个笑容,在雨幕中对他喊道:“陛下不会辜负自己的。”


两个人胸膛都起伏着,在喘息中对抗着浩浩汤汤的水天之势。风天逸缓缓撑起身体,裸露的肩颈上不断淌过雨水。


“我在书上看到一些事。”


“嗯?”羽还真没怎么听清楚,风天逸放开声音,问:“你信我吗?”说着,羽还真感觉到后颈被对方握住了,风天逸抬手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,最终停在了他浸了水后黏在一起的衣带上。


羽还真还没反应过来,他才辨清风天逸刚才问的那句话,虽然疑惑但忙着跟对方点头。风天逸看着他,奇怪的是,雨明明那么大,羽还真却觉得对方的眼神,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。他感觉对方的手滑进了他的衣襟,连带着雨也直接敲打在了皮肤之上,那手指轻飘飘的,从他胸膛上滑过,然后触到他腹部的伤口。


窒息感突如其来,伴着那几乎是挖开伤口的动作,羽还真只来得及哼出半个声音,就被风天逸吻住了。


他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,雨声在那一瞬间远去,他止不住甩开尾身挣扎,但紧接着风天逸就用龙尾缠住了他,一寸一寸,让他脑子里只有剧痛回响。他抵触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带上了哭腔,然而风天逸执着地桎梏着他,连吻都带着蛮横。


 


这是什么?


羽还真感觉到伤口里头有什么东西被扯出来了,在那一瞬间他虽然痛,但却感觉到了奇异地轻松。风天逸还在喘气,羽还真不知道他刚才用神识去搜,才抓住这样细密的东西。


那东西宛如细密的网一样,看上去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活性。


“这是金丝络,植入伤口以后,伤口就永远不会愈合。”


羽还真感觉背脊上一阵发麻,好在风天逸五指一捏,那丝络就被捻成灰,化在雨水之中。


风天逸甩了甩头,脸上少见地露出明显的疲态,但他还是跟羽还真说:“你试试化成人形。”羽还真实际上已经没什么力气,他感觉自己再开口只会剧烈地咳嗽,全靠抓着风天逸的胳膊才没滑进芦苇下的沼泽之中,然而他闻言,还是聚力尝试了一下,却发现,自己真地可以不受伤口的影响,化出双腿来。


风天逸也化回人形。他还搂着羽还真,保持着半跪的姿势,缓了一会儿,就把小白蛇拦腰抱了起来。


芦苇随风雨飘荡起来,拂过他们的身侧。这迷蒙的雨幕,这浩大的天地,羽还真感觉摇晃着,好似要想起什么,又全然忘记。可他并不在意,他感觉雨渐渐小了。有没有谁曾经告诉过他?这场荡涤过一切的大雨,最终会留下蒹葭苍苍,留下记忆中的影子……


 


宛在水中央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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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得我自己莫名感动,噗~


本来以为可以写到他们回龙域的,这章有六千字哦!(求表扬脸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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